轻松向
男生子
“尚春,”我诚恳握着她的手,“我之前是不是比较孤僻、不近美色?”
她有些为难:“殿下,但您之前私会的人不重样啊。”
01
坏消息,穿书了。
更坏的消息,书我还没看完。
唯一好消息,这公主是边缘角色,性格孤僻,原文中没有CP。
没有CP,那就是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。
02
想通这事我放心躺回去,在旁的丫鬟尚春却像飙高音一样叫起来:“殿下您醒了!太医!快来人!太医!”
谢谢你,我不醒也很难。
太医问诊后小跑着去请皇上,我迂回打探情报:“我昏迷这些日子,宫中有发生什么吗?”
她正给我端银耳羹,闻言快速抬眼看了看我,凑近低声道:“别的没有,但侯爷在狱中,传言陛下要赐死他。”
真想给她磕两个——谢谢你尚春,我知道这是第几章了。赵婉初生病我没印象,但靖北侯下狱是书的中段,我刚看过。
惊才绝艳沈青遥,说的就是年少成名的靖北侯。
皇帝忌惮已久,靖北侯违抗军令被赐死。但评论区有人剧透,最后亡国是因为没人能在北疆抵御敌军——换言之,靖北侯不能死。
要是亡国了我还有什么安稳生活!
03
积雪没过脚背,等不及步辇,我从金枝宫跟尚春抄近道奔向天牢。赵婉初体能出奇的好,比我这天天熬夜的大学生强。
“尚春,”我寻思她不像小说轻描淡写的那么简单,状似不经意地打听,“你为什么路这么熟?”
尚春回头看我,眼里露出一点得意:“您私会时我常在附近望风呢,有两回差点被谢统领发现。”
私会……望风……差点被锦衣卫统领发现……
说好的性格孤僻没桃花,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。
04
怀揣满心问号闯进天牢,狱卒在后面追,我远远瞧见传旨公公把明黄卷轴一展就要宣读,当即大喝一声:“等等!”
来不及看靖北侯到底多好看,我裙摆一撩也跪下:“恳请陛下三思。”
我离沈青遥很近,他身上渗出的血蔓延过来染红我裙摆,我余光偷偷一瞄,发现那双手伤口纵横,瘦不露骨,依稀看出原本的漂亮模样。
他指尖发白,垂着墨黑眼睫隐隐在提气,显然受过刑跪不了太久,我眼一闭心一横:“我心悦侯爷,他死了我也不活了。”
被太医接到金枝宫又追着我赶来天牢的皇帝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:“混账!旨意岂容儿戏!”
赵婉初有个特点,她娘是皇帝的白月光,连带她也成了皇帝心头肉。我这算抗旨,他都没扇我一巴掌。
他朝沈青遥走过去,我赶忙拦在他身前,离太近差点被血腥味熏晕,强行镇定:“还没宣读,请父皇开恩。”
你可长点心吧陛下,我这也是在救你啊。
05
牢里一片安静。
我膝盖有点麻,不知道过了多久,瞥见那支蜡烛燃烧过半,以为这事成不了,正在想狠招,皇帝突然开口:“……滚。”
啊?
我跪懵了,迟钝抬头看他,沈青遥已经先于我拜下去:“谢陛下开恩。”
恍神瞬间我终于看清他的脸,漂亮得令人咋舌。
我原以为沈青遥凭军功受封靖北侯,自当有千万里外定人生死的冷肃,但他太漂亮了,像上苍垂怜赐给北地无边雪色的一枝不谢桃花。
至于皇帝,牢中太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觉得如芒在背。
06
来时没有步辇,回去自然也没有。冬夜雪大,尚春努力撑伞,我抱着沈青遥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。
他浑身滚烫,乌黑发丝被汗黏在脸侧,紧闭着眼,眼尾红得几乎要烧起来,有点美玉将碎的脆弱感。
“殿下啊,何必如此。”
调子悠长缓慢,那点戏谑不知道对着我还是他自己。不像征战沙场的侯爷,倒像不务正业的世家公子。
我总不能说为了不亡国,只好闭嘴装高冷。胆子大的尚春被我一招猛棋吓着了,在旁沉默撑伞。
沈青遥没再说话,像是疲倦极了,搭在我腰间的手垂落身侧。将将走到金枝宫,我回身望去,他的血滴落一路梅花印。
尚春被支去打水,如获大赦般开溜,殿门一关隔绝风雪声,室内陡然安静下来,烛火噼啪燃烧。
沈青遥肤色被烛光映得温软,他嘴唇动了动,我俯身去听,听见他说:“你不是赵婉初。”
他勉力撑起身子,里衣松垮垮挂不住,顺着肩头滑落,露出大好春光和斑驳伤痕。他浑不在意,眼里带笑:“你是谁?”
07
刚还觉得他像游手好闲的世家公子,妈的大意了,眼神这么尖,搁草原射鹰练出来的吧?
沈青遥既不冷脸也没有厚重如山的压迫感,就这么强撑笑意看我,看得我心里没底,只能沉默着等他晕过去。
打破这场沉寂的还是尚春,她克制音量的惊呼传来时,我在内心给她竖大拇指——好样的,给你加工资。
“殿下!殿下!谢统领在侧门等您!”
沈青遥早就强弩之末,和我对峙消耗了最后的体力,泄力后彻底昏迷。我叮嘱尚春给他用冰水降温,来不及多说,赶向侧门。
我不了解谢知诉,原文着墨甚少,其边缘性和赵婉初有的一拼。毕竟锦衣卫统领,神龙见首不见尾。
侧门在西南角,不常用,我开门时只觉得眼前墨袍一晃,倾落的大块积雪被扫到旁边,来人收手挽袖,露出一截霜白皓腕。
“谢统领有何要事?”
他隐匿在阴影里,看不清脸,只说:“要事不敢当,臣奉命而来,看殿下是否需要帮助。”
声音怪好听的。我刚要放下疑心,捕捉到他投向殿内的视线,立刻挡住:“烦请父皇恕罪,多有劳心。”
08
沈青遥这一晚上把我折腾惨了。
他高烧不退,艳丽眉眼在嫣红中化成夺目的春色,我劳神费心的间隙嘀咕了句真妖孽,被尚春听见,点头以示赞同。
太医院不敢触皇上霉头,我和尚春翻箱倒柜找了些退烧消炎的药材给他用上,能不能熬过这关还得看他自己。
五更天朦胧晦暗,我趴在桌上假寐,努力回忆皇城的情节——这书主线是江湖情仇,对皇宫描写不多,我只记得些碎片。
开局一个身份,后续主要靠自己编。
檐角有块雪掉下去,在寂静中砸出一声脆响,谢知诉再次叩响宫门:“殿下,陛下传召觐见。”
我没应声。尚春又惊又累睡得沉,沈青遥倒是醒了,眼睫轻微颤动了下,我立马凑过去想从他这儿嫖点建议。
“殿下,”他可能没和别人凑近过,皱着眉有点不适应,示意我别靠太近,气息热得很,看来烧还没退,“珍重。”
我愤然转身,没走两步顺着衣角阻力回头,沈青遥侧着身子勾住我衣袂。他发烧出了汗,里衣贴在身上,让我想起画本里活色生香的妖魅。
“殿下不必保我。”他似乎朝我笑了笑。
TBC
这篇写得好快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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